不觉(四)[张启山X陈深]


   陈深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张启山了。

   陈深向来是个闲不住的主儿,他有些想念在上海时,时常去的米高梅舞厅穿透弥漫烟雾的歌舞升平,打着格子领带的侍从有时会递给他樱桃牌香烟,他其实并不需要但还是会接下,用来应付那些婷婷袅袅甩着裙摆的美丽小姐最好不过了。

   但自从那天张启山嘲弄过他又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那猫是福星——陈深懒得听他唠叨,找了个借口便溜走后,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他人影,也不知道在忙什么。

   不久前的长沙在大战结束后迎来了暂时的平静,军政处的事务也放缓了下来。陈深没有事做,竟也打听不出张启山在做什么,找不到人,二月红说张大佛爷大抵又是“钻土里去了”。

   陈深想起二月红,也是个好相处的人,踟蹰在办公桌前时觑见桌子上的白瓷茗壶里的茶已经凉了,当下决定去二月红的戏园子里找他。

   陈深到时,整个戏园子正忙碌地准备着下一场子,一片嘈杂中时不时传来一两声板胡声。

   陈深左顾右盼着,叫住身前一个正朝门口跑去穿着对襟短衫的小茶房,“小兄弟,你家老板呢?”

   忙得一头汗水的小茶房抬头见是个面生的俊俏青年,抹了把额头道“红老板正忙着呢,先生要么在园子里随意转转,要么就进去看看戏吧,红老板今天开腔,来了不少人呢。”

   陈深点了点头示意小茶房去忙,他又不爱看戏,不过进去看看二月红也好,那样的面孔和身段想必唱旦角的扮相也是一等一的。

   他刚转身就听见身后的小茶房惊呼一声,“张、张大佛爷……”
  

   陈深向门口看去,刚才跑过去的小茶房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,门口身材挺拔气势逼人的男人不是张启山又是谁。

   张启山长腿一横挡在小茶房面前,俯身看着只到他肩膀的男孩,嘴角勾起一个轻佻的笑,“小学徒还在跑腿啊,你师傅怎么还不让你上台?”

   张启山伸出一根手指,在满脸通红的小茶房帽檐上点了点,“二月红怎么想的?这么好的底子,历练一番定是名角。”

   小茶房嗫喏着,绯红涨到了耳朵,“我……”

   张启山直起身,忍住笑意收回腿道“行了,你快去办事吧。”男孩听后立刻从他身躯罩住的阴影下跳开,一溜小跑跑开了。

   陈深看着像受惊小动物似的逃窜的男孩背影,有些无语。

   而让他无语的那人正双手在胸前怀抱住,倚住门口的石墙,澄亮的黑瞳有种睥睨的英锐之气,张启山看着他,棱角分明的脸上漾起一个令人目眩的笑容。

   等等…目眩?陈深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惊异,再看去,更加确定了刚才的错觉,张启山一排洁白的牙齿,在阳光下着实炫目。

   张启山见陈深仿佛在发呆,有些不悦。走到他旁边去,“难怪找你找不到,到这干什么?”

   陈深愣了一下,斜了张启山一眼,“找我?”

   张启山发觉口误,他确实一回来就问了秘书陈深的去向,得到回答后立即就换了衣服赶来,正巧在门口瞧见陈深向一个面熟的小茶房打听二月红,觉得胸口有些闷——他最讨厌吚吚哑哑的唱戏,陈深难道好这个?

   “真是公子哥好悠哉,刚上任不仔细了解工作,倒是跑这听戏来了。”

    “我不是来听戏的。”陈深不生气,看向张启山,他今天倒是没穿军装,一身卡其灰呢子西装,裤线笔直勾勒出匀称的小腿轮廓。

    张启山听后精神一振,瞬间又蔫了。

   “那你是来看二月红的……?”



怎么写着写着画风变了……一定是期末把我日了的缘故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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